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路天睿熬夜码文,大早上被马桶绊了一下,直接栽进了他的老式洗衣机里,由此撞开了新世界的大门。
他从来不知道,滚筒洗衣机竟然是个“深藏不露的时空之门”,他穿成了自己早年跟风写的一本狗血AO文里的小煞笔校霸。
世界观全被颠覆不说,这位的结局还特别惨。
小煞笔校霸背靠大树,是个能把凡尔赛写一本书的富二代,要多开心有多开心,要多潇洒有多潇洒,想欺负谁欺负谁,想干什么干什么,却年纪轻轻想不开,非要插足两位主角当“配角”。
路天睿也不想想,小煞笔校霸这么惨,是因为谁为了狗血而狗血,硬要拗“配角”......
总之,穿过来的路天睿只想离主角远远的,坚决不踏上小煞笔校霸的“光辉之路”。
但事不如人意——
“你没看到,我全身的毛孔都在不欢迎你吗?!”
段信然眯起眼睛,“...你的毛孔长了仙人球?过来。”
路天睿怂了一下,“...到底你是校霸还是我是校霸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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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果上天再给他一次机会,路天睿发誓,他再也不抠了,一定买一台最大最先进的全自动洗衣机!!!
☆、第 1 章
“喂!丰楼,那个人是不是认识你?怎么老盯着这边看?”
许阿灿喝的迷迷瞪瞪,竟然还能注意到这个。
丰楼轻飘飘地扫过去一眼,很快若无其事转了回来。
许阿灿和其他几个狐朋狗友都喝得脸红脖子粗,只有他面不改色。
不过凑近了就知道,他的呼吸间全是熏人的醉意。
丰楼慢悠悠地晃着手里的酒杯,桃花眼里水汪汪的,被烛台一照,里面都是莹莹晶光。
像个狐狸精,一举手一投足全是风情,不同于女子的妩媚,却照样勾魂摄魄。
丰楼将酒杯凑到了唇边,宽大的衣袖滑了下去,露出了白皙的小手臂。
他仰头,手臂紧绷,线条绷直,清瘦漂亮。
酒液全部吞入口中,修长的脖颈上喉结上下滑动,坐在远处的人看到这幕,喉间紧了紧,不自觉吞了口唾沫。
对方的眼神幽深炽热,怪不得连许阿灿那样的粗神经都能注意到。
丰楼却全当没感觉到。
须臾,桌上的人除了他,已经全趴下了。
“...没劲,真是没劲...”
丰楼口齿含糊,要站起来。
楼上的纨绔盯了他半天,眼下一步三跨,舔着脸凑到了他身边:“丰公子,醉了吧?我送你回去?”
纨绔色眯眯的目光粘在他脸上、脖子上移不开,咸猪手想要去碰他的手臂。
可笑的是,说是扶,这人个子比他矮不少,看他还得微微仰着头。
丰楼不理人,摇晃着要走。
纨绔拉他,被他大力甩开,一下子坐在了地上,顿时恼火了。
“你个不要脸的断袖,在这里装什么清高?谁不知道卫将军甩了你?让老子搞一夜又如何?反正早就被人搞过了!”
说着,就要来抱他大腿。
丰楼不知听见了没有,还在晃晃悠悠往门口走。
掌柜和小二他们默默竖着耳朵,谁也不敢上去惹事。
不过,丰公子的“风流事”,这云城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。
就在纨绔的手即将触碰到丰楼,角落暗处坐着的男人突然动了。
他的动作快的看不清,就像大堂里倏忽吹进了一阵风,纨绔被一脚狠狠踢到了楼梯上,然后又从上面滚了下来,“哎哟哎哟”叫个不停。
接着,丰楼被人像小孩子那样抱起,消失在了门口。
那人使了轻功,低低飞在云城屋檐间,凉爽的风擦过脸颊,丰楼更醉了。
他睁不开眼睛,发髻松松塌下来,突然开始“哼哧哼哧”地笑。
在那人的脚再次落上另一片屋檐,他的簪子终于滑了下去,顿时一头黑发张牙舞爪地散开,笼了两人一头一脸。
丰楼将脸死死埋到了对方颈间,深深吸了口他身上的气息。
嘴里喷着酒香热气,凑到对方耳边,“...你不是、成亲去了、么?回来、回来干嘛?”
卫锋脚下一顿,死死抿着唇,不说话。
过了一刻,两人终于回到小屋。
三个月前,他们还一起浓情蜜意生活在这里。
如今,桌上的尘土快有一厘高了。
卫锋在床边站了半天,还是没舍得将人放下去。
于是又转出来,直接上了山。
丰楼在这过程中,已然睡成了一头死猪,当然,这头死猪依然是最好看的那头。
卫锋默默叹了口气。
丰楼再次醒来,透过发丝看到了暖黄的火光。
他一动弹,旁边的人就发现了,“醒了?醒了就起来吃点东西。”
丰楼坐了起来,身上盖着的黑色袍子滑了下去,暖呼呼的。
他也不管,烦躁地扒拉了一下头发,“我簪子呢?谁让你解了我的发?”
卫锋就当没听到,任由他在那里和头发纠缠。
半天,丰楼终于生闷气生够了,才拿正眼看他。
卫锋穿着雪白的里衣,脸颊被火光照得暖融融的。
丰楼皱起了细长的眉毛,“你脸上是什么东西?”
卫锋看了他一眼,不过很快就移开了,“□□。”
丰楼作出“呕吐”的姿势,“人皮?真是你会做出来的事。”
卫锋张了张嘴,没解释就是这么个“叫法”而已。
他知道,丰楼心里有气。
两人突然沉默了下来,卫锋转着手里的野山鸡,油溅到火里,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。
烤好后,他递给了丰楼。
丰楼牵起嘴角,嗤笑出声,“怎么?你想和我偷/情?连我家都不敢去?”
卫锋心里被扎了一下,以前,丰楼喜欢说“我们家”。
至于前半句,他倒是没怎么放在心上。
“家里太脏——你多久没回去了?”
卫锋不再看他,黝黑的眼珠子盯着火光,里面窜起了两簇小小的火苗。
丰楼听他这么说,“啪”地扔掉了他递过来的野鸡,“唰”地站了起来。
“呵!你现在嫌弃那个小破屋子脏了?以前不睡得很欢么?床上,榻上,桌上,凳上......你像个发/情的野兽一样,压着我的时候,不嫌脏了?”
说着,丰楼怒气冲冲往外面走。
这山洞他自然认出来了,这是他和里面那个狗东西第一次见面的地方。
丰楼越走越慢,耳朵竖起来,听动静。
他都快出洞口了,后面竟然还没响起脚步声。
他顿时更生气了。
又走了两步,他猛地停住,接着比刚才更怒气冲冲返回了洞里。
“你、你就不怕我遇到野兽?你个狼心狗肺的狗东西!”
像是料定他会回来,卫锋手上的动作不紧不慢,将被他摔在地上的野鸡仔细剥掉沾了土的皮,又放回火上烤。
“这山上没野兽。”
要是有,还等不到丰楼捡,卫锋那晚就折进去了。
丰楼看他这气定神闲的样子,突然泄了气。
他一屁股坐在了地上,激起了一小片尘土,又弄脏了卫锋刚刚剥了皮的野鸡。
这次,男人的眉头终于动了动。
他就像赢得了胜利一样,“哼哼”地嘲笑了起来。
但这胜利没有持续很久,因为他的肚子发出了“咕咕”的声响。
卫锋像是没听到,野鸡也没皮可剥,就那么把沾了土的鸡递回了他面前。
丰楼:“你!”
“你吃这面,没沾上。”
卫锋指了指冲着他的那半边野鸡,丰楼受不住了。
他匆匆低下头,长长的发丝盖住了脸庞,声音沉了好几个度:“你回来...做什么?”
这时,大约就不像那个和狐朋狗友放浪形骸的风流断袖了。
卫锋收回手,静了好一会儿。
半晌,才艰难开口道:“回来、看看你。”
丰楼没再发出嘲讽的声音。
厮混将近一年,他知道卫锋说的是实话。
对方真的只是回来看看他,而已。
大约是酒醒了,不愿意再做出那副浪荡的样子,他甚至听到自己带了丝笑意:“怎么样?你妻子是不是很漂亮?很温柔贤淑?”
丰楼微微侧着头,发丝挡在眼前,桃花眼半明半暗。
他看见卫锋轻轻点了点头,□□罩不住他的骨相,棱角分明的下颌线紧紧绷成一条干净利落的线。
丰楼收回目光,半晌轻轻叹出一口气,不知说给自己听还是说给卫锋听,“这样就好...这样就好..我也该——回去了......”
那只野鸡终究谁也没吃上一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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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月,单(shan)城下了一场雨,气温顿时降了许多。
南方的冬天格外阴冷,像要冰到骨子里去。
太太跟前的两个小丫头拿了早饭往回走,在廊下遇到了二公子。
两人匆匆福身,对方略点了点头,大步走了过去。
其中一个没忍住,转头去看对方颀长的背影,那人猩红的披风在冷风中荡出一个利落的弧度。
“阿杏!别看啦!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!”
阿杏瞬间红了脸颊,清秀的面庞都是少女颜色。
“你可别打二公子的主意,他是这个——”小丫头做了个弯手指的动作。
阿杏黯然垂眸,知道对方说的没错,可还是忍不住辩驳:“二公子...这次回来变了好多,或许,会听老爷话呢?”
“傻阿杏,二少爷就算听老爷话,真的娶少夫人,也不会是你呀!”
阿杏点了点头,没说什么。
...贺家这样的门楣,又怎么是她这种人能攀得上的?
丰楼一路去了前院的书房,他爹贺东新已经在里面等着他了。
书桌上放着一张堪舆图,两人坐下一同商讨了下剿匪事宜。
正事说完,贺东新端起茶喝了一口,舒了口气。
来了单城这么多年,老爷子仍然保留着京人的习惯。
贺东新觑了眼儿子,假模假式咳了一声,“丰楼啊,向大人家的嫡次女...你见过吧?”
丰楼眼神还在堪舆图上,闻言淡淡“嗯”了一声。
贺东新看见他没皱眉,以为这次总算有点眉目,调子都提高了一度:“那——爹去给你提个亲如何?”
丰楼终于给了他爹一眼,只不过眼里平静无波,“你要让她守一辈子活寡么?”
贺东新“唰”地站起来,狠狠拍了下桌子:“你!”
丰楼将堪舆图仔细卷起来,端正地朝着贺东新行了礼,一言不发走了出去。
等门合上,贺东新才赶紧捧着手掌“嘶嘶”地吹风。
“...这小孽障...唉!”
作者有话要说: 工作太烦躁了,忍不住开了文,日更大概是不可能,有缘人看到一个图个乐吧~
☆、第 2 章
丰楼在一片黑暗中醒来,刚动了下,就疼的闷哼出声。
他的左腿被箭贯穿,剧烈的疼痛和麻木让太阳穴突突直跳。
肩背则是大范围的酸疼,昏迷前的场景渐渐涌入脑海。
是他大意了。
三日前,他出发去桂岭山剿匪,没想到中了埋伏。
本以为会被乱箭射死,没想到匪徒竟然将他打昏挟持了。
不过眼下照他腿的状况,离死也不远了。
丰楼竟然没觉得多害怕,心里一片平静。
身下一直在晃动,应该是在路上。
匪徒可能是要威胁他老爹,才留了条他的命。
他爹作为单城的总督,天高皇帝远,也算是这片地方的“土皇帝”了,拿他的命换点什么,也很正常。
迷迷糊糊中,丰楼全身开始发热,之后又开始发冷,他猜自己应当是高烧了,就这么醒了睡睡了醒。
奇怪的是,身下的晃动一直没停止,大概是生病让他没了时间的概念。
再次有意识,是有人往他嘴里灌东西。
丰楼下意识张开嘴,立即被又苦又涩的药汤子呛住了,咳嗽个不停。
他本来就虚弱,这一下简直要把肺咳出来。
喂他的人以为他还没恢复意识,开始和同伴抱怨:“主人到底怎么想的?为什么非得把这么个病秧子弄回去?因为他,行程不仅严重被拖慢,恐怕这一路还会遇到不少危险...”
“少说点,主人的心思你也敢胡乱猜测?不要命了?”
后说话的人放缓了语气,继续道:“他老子只是单城的官儿,还管不到其他地方,我们总能安全回去的。”
说完,两人继续给他灌药。
丰楼说不清是失望还是高兴,他暂时似乎不用死了。
不过接下来的行程,让他开始有些心惊。
除了最开始几天,他总被关在车厢底下,伤腿也没得到很好的治疗,越走,这些人越“明目张胆”。
每到一处地方,总有人接应,他也不用再在车底,甚至食物和药物都得到了质的提升。
自从他有了意识,这些人说的就是蛮语......丰楼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经。
剿匪前,他们做了很多探查,并没发现匪徒是蛮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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